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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新人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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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峰憂郁地度過了兩天,不知道事情解決不了,徐素還要怎麽整自己。第三天,蘇葉打電話過來說:“林總把徐素的事說了,讓我想辦法給她騰了個一個單元的女主角。《黃英》裏面的女一號,十萬一集,一共四集。”

唐峰頓時感覺松了口氣。蘇葉擔心地說:“你是不是被她套牢了?她手上有你什麽把柄,這麽不依不饒的?”

唐峰說:“沒有,你就當我心軟吧。”

蘇葉嘆了口氣,說:“沒有就好,跟她保持距離吧。林總說了,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幫你善後。”

唐峰說:“你讓他放心,以後不會了。”

他掛了電話,心情好了一些。他感覺林河就是嘴硬,其實還是挺關心他的。

他把片子的消息發給了徐素,徐素當即答應了。數日後她去雪峰試妝,簽了合同,然後開開心心地拍了半個月。

雪峰拍這部戲本來是要捧自己家的新人的,結果被徐素搶了,再加上她跟唐峰剛鬧了緋聞,人人看她的眼神都像看葫蘆娃裏的蛇精似的。

徐素完全沒把他們的提防放在心上,每天專心拍戲。林河擔任這部電視劇的導演,每天都得跟徐素打照面,心情極為覆雜。

好不容易拍完了,徐素打道回府。林河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,感覺徐素本人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蛇蠍美人,當然也可能是她演技太好,騙過了他們所有人。

林河開始深入思考,到底問題出在哪裏。他想了良久,覺得還是孟雲輕最可疑。

他去問蘇葉對孟雲輕有什麽看法。蘇葉坐在辦公室裏,手裏拿著根筆轉來轉去,笑道:“他就是個典型的富家子弟,任性,玩的開。錢什麽的他不在乎,不過對看上的東西特別執著。之前我跟他一起去一個拍賣會,他相中了一個乾隆時期的硯臺,非要買。他跟人競價,從八百萬叫到兩千萬,拿下了才罷休。其實值那麽多錢嗎?不值啊,他就是要較勁。”

林河聽得有點氣虛,又不服氣。他冷冷道:“有錢人的世界,反正我是不懂了。”

蘇葉笑道:“哎呀,也就是他生在錢堆裏,自個兒不在乎。換他親爹過來,也舍不得這麽亂花。”

林河說:“那你覺得之前的事,跟孟雲輕到底有沒有關系?”

蘇葉說:“這事我讓人查了,沒結果。”

林河道:“什麽叫沒結果?”

蘇葉說:“反正天泓那邊沒有動作,但具體是其他的什麽人,也查不到。應該是個人行為。”

林河說:“那就是他吧。”

蘇葉失笑道:“我知道你討厭他,不過也不能這麽硬扣帽子吧?畢竟沒有證據指向是他。”

林河冷淡地說:“他整天陰魂不散的,沒事不是糾纏唐峰,就是騷擾咱們公司,不是他就有鬼了。”

蘇葉沒說什麽,林河也覺得自己有點專斷了。他嘀咕道:“不是他還能有誰?”

蘇葉笑了笑說:“要是這麽想能讓你好受一些的話,你就先這麽想著吧。”

林河跟他聊了半天,也沒得出什麽結論來。他在旁邊坐了一會兒,覺得還是得把精力放在正經事上。他說:“剛簽的那幾個新人怎麽樣了?”

蘇葉說:“你眼光不錯,選的人都是好苗子。這裏有他們近三個月的工作安排,要看嗎?”

他遞了幾個文件夾過去。林河坐在沙發上,隨手翻看了一遍。蘇葉工作還是挺盡職盡責的,前陣子他一直在給幾個新人進行培訓,制定了發展路線,爭取一年內給他們打出名氣,三年全面開花結果。

林河覺得挺滿意,他手頭還有電視劇要拍,過年也沒有假期。他自己個兒倒是覺得忙起來好,省得一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心煩。

轉過年來,雪峰娛樂的各項工作步上了正軌。蘇葉安排了新人去參加選秀,同時全方位宣傳。劉錚長相帥氣,特別受女孩子歡迎,出道才半年就有了野生的後援會,成為流量明星指日可待。

薛十方和周筠的唱功一般,選秀進了前三十就止步了。蘇葉給他倆的定位是踏實走影視的路子,選秀稍微試一試水,混個臉熟也就夠了。

白雙雙被送去參加了個盲選歌手的節目,大量草根和專業學院畢業的歌手魚龍混雜,有真本事的不少。

白雙雙唱了一首《聽海》。四個開山級導師聽白雙雙唱到一半,對她十分讚賞,紛紛按了通過。

蘇葉同時網上網下到處散發新人歌手白雙雙的通稿,放了她的大量萌照,著重強調她蘿莉外表與強悍歌喉的反差,還給她起了個外號,叫“音暴蘿莉”。

這個外號來源於白雙雙在節目上表演的一個小才藝。她參加了個訪談,主持人問她唱歌能飈多高。白雙雙謙虛地說:“High F吧。我覺得歌手的音域固然重要,力量感也是不能忽視的。”

主持人讓她展現一下什麽叫做歌聲的力量感。下頭早有人準備好了幾個高腳杯,裏頭倒上水。白雙雙對著酒杯唱了一首歌劇魔笛中的女高音名段《覆仇的火焰在我胸中燃燒》。她的歌聲高亢華麗,飆到高音時,明顯能看得出酒杯開始震顫了。

白雙雙氣勢充足,接著唱下去,酒杯砰地一聲爆炸了,玻璃碎的滿桌都是。

下頭的觀眾一片嘩然,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那個笑容甜美的蘿莉。白雙雙向觀眾們九十度鞠躬,誠懇地說:“我叫白雙雙,我喜歡唱歌,請大家記住我。”

音暴蘿莉的外號自此不脛而走,白雙雙一夜之間就紅了。這個高音碎酒杯的點子還是蘇葉給出的。白雙雙雖然唱功傲人,想要震碎酒杯也是有難度的。現場用的酒杯都是蘇葉專門定做的,又薄又脆,做過好幾次實驗,保證現場表演時萬無一失。

林河看了視頻,感覺玻璃被震碎的剎那確實挺震撼的。這個小姑娘用聲音的力量讓人深刻地記住了她,是個相當經典的宣傳範例。

幾個新人嶄露頭角之後,蘇葉又雇了一票粉絲去造勢。蘇葉一系列操作嫻熟老辣,捧誰紅誰,手法穩得不得了。

林河特別欣慰,深感把蘇葉挖過來算是找對人了,對他大加讚揚。

蘇葉說:“那是,穿青衣抱黑柱,我得對得起公司給我開的工資啊。”

上半年林河拍網劇賺了四千多萬,手頭有了餘錢,可以考慮搞制作了。幾個新人也漸漸有了名氣,開始需要作品立足了。

林河讓負責音樂部的宋怡給白雙雙做個專輯。宋怡熱衷於創作,平時就攢了不少曲子,當即拿出了幾個Demo給林河聽。林河和蘇葉商量了一下,根據白雙雙萌蘿莉的形象挑出了幾個甜美輕快的曲子。

專輯叫《1/2成年》,主打歌叫半熟少女。整個專輯都是小清新風格,其中有一首歌是男女生對唱的小情歌。

蘇葉對林河說:“你跟她唱吧,你人氣高。唱完了順便跟小丫頭炒個緋聞,帶她往上竄一竄。”

林河說:“唱歌可以,炒緋聞就算了吧。她現在是宅男女神,有緋聞反而影響發展吧。”

蘇葉笑道:“外頭已經有緋聞了,說她被雪峰老板包養,砸重金捧,要不然能紅的這麽快?”

林河看他:“栽培她的不是你麽?”

蘇葉笑道:“你顏值高,俊男美女更有話題度,所以這個鍋還得你來背。”

林河斷然拒絕道:“不幹。”

蘇葉說:“想想咱們公司啊。給她炒熱了就洗白,重新立人設。新人上升期就這一年半載的,忍一忍就過去了。”

林河沈默片刻,似乎有點動搖了。蘇葉說:“大局為重啊,林總。”

林河嘆了口氣,說:“……別給我寫的太過了啊。”

蘇葉微笑道:“絕對不會,一定保持你的光輝形象。”

林河跟白雙雙合唱了一首《四葉草》。白雙雙的聲音甜美,林河的聲音溫柔,兩人的聲線配合的特別好。林河的歌聲裏透出一股濃濃的甜寵的味道,還有點慵懶的感覺,讓人聽了心砰砰亂跳,少女心爆棚。

蘇葉戴著耳機聽得搖頭晃腦,說:“哎呀,林總你唱功真好,這歌我loop到停不下來了。”

宋怡星星眼地說:“是啊,林總的嗓音條件真的挺好的,應該多出幾首歌!”

林河有點不好意思,說:“你們別誇我,我容易當真。”

宋怡又去聽了幾遍林河錄的歌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。片刻他鼓起勇氣走過來,漲紅了臉,說:“林總……那個……”

林河莫名其妙地看他,說:“什麽事?”

宋怡遞給他一只文件夾,虔誠地說:“這些是我寫的曲子,都是壓箱底的私藏。我最近聽了您的歌之後,覺得您就是那個能完美演繹它們的人。請您完成我的夢想!”

林河打開文件夾,見裏頭是一份份的歌詞和曲譜。他隨手翻了翻,見都是些“Touch me”、“Love trap”、“禁區”之類的題目。

他看了名字就覺得不對勁了,見歌詞是:“……今夜渴望你的touch,touch me,kiss me。電流在渾身游走,在你耳邊呢喃,remember this feeling,hold me baby。”

林河看出這些私藏的性質來了,嚴重的兒童不宜。他把文件夾合上撂在一邊,嘴角抿著笑,說:“不唱。”

蘇葉好奇地拿過去,看了片刻,對宋怡刮目相看似的說:“行啊你,看不出來你內心還挺狂野的。”

宋怡臉色通紅,似乎十分不好意思。然而林河的拒絕讓他不甘心,他說:“曲子做的真挺好的,我放給你們聽聽。”

他調出了那幾首歌的Demo版。歌曲是電子舞曲風格的,節奏明快,曲調也好聽,配上歌詞,很有些性感撩人的感覺。林河漫不經心地聽著,忽然就有點感興趣了。

宋怡見林河把耳朵豎起來了,有點興奮。林河把幾首歌都聽了一下,說:“還真挺不錯的,要不就試試?”

蘇葉也覺得曲子做的不錯,說:“錄吧,挑幾首做個專輯,一定能火。”

林河花了一周的時間唱了六首曲子,其中兩首的尺度稍微打擦邊球,但是架不住特別好聽。他的聲線性感慵懶,高潮部分則用了怒音,爆發的格外帥氣。

宋怡在間奏裏加上了林河的輕笑聲,顯得特別蘇還有點抖S的感覺,可以說是驚為天人了。

蘇葉和宋怡聽了都說好聽,簡直是讚不絕口。蘇葉感嘆宋怡是個人才,居然挖掘出了林河深藏的腹黑潛質,比他從前的無害人設帶感多了。

宋怡也十分得意,獨樂樂不如眾樂樂,獻寶似的把曲子發給了唐峰。唐峰還在上海待著,聽完之後陷入了迷之沈默。

林河說:“怎麽樣?”

唐峰一本正經地說:“撩人,一下子就站起來了。”

林河睨了他一眼,道:“粗俗。”

蘇葉哈哈大笑,說:“說得好!這種話從男人嘴裏說出來,不是最大的誇獎嗎!”

公司給白雙雙推出了專輯《1/2成年》。蘇葉的宣傳跟上,炒了一波她跟林河的緋聞。她的緋聞上了好幾天熱搜,專輯同時熱賣,一個月內就攀升到唱片銷量榜的前三。

公司等白雙雙的專輯熱度過去之後,才發行了林河的專輯《Love Trap》。

林河本來沒對這張專輯抱太大希望,沒在宣傳上花太多功夫。然而這張專輯硬是靠自己的實力爆了冷門,發行一周就排到了銷量榜的第五,而且還有持續攀升的趨勢。

截止到月底,《Love Trap》蟬聯銷量榜的第一,由於曲風過於狂野,主要的風靡地還是各大夜店酒吧。夜色降臨之後,燈光閃爍,整個世界動蕩起來,人群揮舞著雙手為他的聲音而顛倒迷離。

粉絲們被林河的歌聲迷得神魂顛倒。數字專輯的評論區裏成了花癡的海洋,大家都說這個小妖精的歌聲太撩人了,有種超越性別的魅力。扔掉清純人設的包袱之後,他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一般,煥發出了一種腹黑女王受的氣質,讓人為之瘋狂,欲罷不能。

這張專輯給他們賺了兩千萬,可以說是無心栽柳柳成蔭。林河也沒想到這張專輯的成績會這麽好,感慨道:“認真唱了那麽多年歌,還不如隨便玩玩成績好。”

蘇葉說:“你這是厚積薄發,有實力在的。”

他翻著評論區,見都是“求女王鞭笞”、“我為大家表演一個反覆去世”、“已跪”。蘇葉看著忍不住笑了,說:“大家這麽喜歡你抖S的人設,考慮過轉型嗎?”

林河靠在沙發上,漫不經心道:“算了吧。人設什麽的一切隨緣,自然一點大家都舒服。”

蘇葉說:“那音樂方面還要乘勝追擊嗎?”

林河笑道:“不了,把機會給新人吧。我最近忙得夠嗆,得歇會兒了。”

九月份,唐峰跟雙月流光的合約終於到了期。他最近這半年一直受挫,情緒不高,事業也處於停滯狀態。李雙月之前對他在困境中不聞不問,無形中損失了不少賺錢的機會,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。

臨別在即,李雙月面帶微笑,大方地跟他握手,說:“祝你前程似錦。”

唐峰有些感慨,這些年裏他跟雙月流光有恩有怨,然而這裏畢竟成就了他。

他微微一笑,說:“也祝李總一切都好。”

他又跟傅江波擁抱作別。他走出門,陽光照在他身上,整個世界比起從前更加鮮活明亮了。

小喬在外面等著,為他拉開車門,說:“哥,恭喜你恢覆自由身了!”

唐峰笑道:“是啊,咱們回雪峰報到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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